【卷一 涿郡往事】第十八章 中伏

       却说刘明辞了刘焉回营，心说：“好险，差点被人给卖了，娶如花毋宁死啊。”刘明之所以敢答应刘焉黄巾覆灭后就听凭他做主，因为他记得刘焉很快就会调任蜀中，那时候张员外就帮不上忙了，也就没有必要为此出卖刘明了。

       刘明遭遇了如此狗血的事情，心中不悦，边走边想：“今天虽然给了刘焉一个台阶下，但也让他小小的失了面子，恐怕日后不会给自己好脸色，最好早日寻求脱身之计，在他调任蜀中之前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 不出刘明所料，刘焉对刘明态度大变，虽然刘明多次到府上请安，刘焉都推脱有事没见他，刘焉的几位夫人也冷淡了许多，只有刘璋依然热情如故。

       接下来的日子，刘明每天都在营中演武，枪法又精熟了许多，其余时间就带着王五、陈七、赵六等人一起到冯捷的酒坊中找酒喝。

       以前快要倒闭的军中酒坊已被冯捷经营得小有起色，酒坊酿造的烈酒深受营中官兵及城中百姓的欢迎，畅销涿郡，就连临近州县都有人来买酒。现在基本上已经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，冯捷按刘明的指点，实行限购政策。当然了，几个亲近的弟兄们来喝酒，还是管够的。

       刘明的事，多少给他们透露了点风声，酒桌上自然又谈及此事，一个个笑他走了烂桃花运，也有劝他从了如花的，毕竟张员外家底那么厚，还没有儿子，当了上门女婿以后就富贵不愁了，牺牲点色相又何妨？

       “牺牲点色相又何妨？要去你们去！”刘明怒骂道。

       陈七揶揄道：“我倒是想去，人家不要啊，点名要你刘将军啊，夸你长得帅，对了，笑起来更帅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滚，就你话多，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
       “不过，要是很快就破了黄巾，灭了张角，你又当如何，你可是答应了太守大人的。”冯捷关切的问道。

       “是啊，是啊，你现在拖得了一时，拖不了一世啊。”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。

       刘明当然不能说刘焉马上要调走了，等他调走这事自然就黄了，笑道：“黄巾贼数十万众，虽然朝廷连番围剿，已经少了很多，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张角不是那么好灭的。即便张角覆灭了，那时候我就三十六计走为上，我还能等在这吗？”

       “如此，你可要早点寻个脱身之计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车到山前必有路，不说这事了，喝酒，喝酒，今朝有酒今朝醉，哪管明天……,那什么来着，下一句好像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行了，喝酒吧，耍枪杆子的，做什么诗啊，走一个先！”

      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，这天有探马来报，白草山黄巾贼有大动静，似乎要撤离，听说张宝要去广宗和张角汇合，白草山上只留下小股贼兵驻守。

       得了这消息，校尉邹靖赶紧回报太守刘焉，商议出兵追击。刘焉当机立断，让邹靖召集人马，追击张宝。

       经过前段时间招兵买马的扩军，涿州城现有兵马四千，邹靖带了五百骑兵、两千步兵追击张宝，余者守城。比及出城，斥候来报，张宝已星夜驰往广宗，现已离开涿州近两百里。

       邹靖寻思，步兵速度慢，恐难追及，张宝残兵不足三千，以五百骑兵追击足矣。于是派副将带领步兵慢行，亲率骑兵追击，刘明也在邹靖的骑兵队中。

       出城百余里后，已到了午时，战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，邹靖心中急躁，若快马加鞭，恐战马吃不消，然追击就要讲究一个快字，若缓速慢行，比及追上，恐张角已经派人接应了。

       此时有人向邹靖建议，不若走山路抄近道，可以省却几十里的路程，虽然山路难行，时间上还会快些的。邹靖当即采纳。

       沿山路又追了一段，前面两山夹谷，一片密林，刘明远远的看见林中鸟雀飞起，于是上前谏曰：“校尉大人，兵书有云，鸟起者，伏也，前面林中鸟起，且地形险恶，若张宝埋伏一支人马在此，截断去路，余我军不利，不如派斥候查探一番再通过。”

       随着刘焉对刘明的冷淡，邹靖对刘明的态度也没了往日那般友好，斜着眼睛看着刘明说道：“尽信书不如无书，吾亦熟读兵书，岂不知鸟起有伏之言。然吾料此处并无伏兵。其一，我军皆骑兵，马蹄声响震天，鸟雀闻之，岂能不惊飞而起？其二，张宝急奔广宗，急急如丧家之犬，忙忙如漏网之鱼，本来残兵不及数千，又怎会分兵设伏？其三，山路湿滑，于骑兵不利，吾骑兵追击，按理当走大路，张宝若设伏也不会在此处。兵贵神速，若派斥后查探，岂不浪费时间？汝无需多言，整顿后军，随我快速通过。”

       “诺！”话已至此，刘明不敢多言，只好依命行事，再看邹靖已经一马当先，率先向山谷驰去。

       刘明跟在后军缓行，同时观察前面情况，只见邹靖疾驰间，突然马失前蹄，跌入陷坑。接着一声梆子响，两侧林中，箭如雨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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